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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连夜出城

第二十七章:连夜出城

没过多久张回春便哼着小曲晃悠晃悠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辆买来的大马车。//车前,两匹膘悍大马并排而行,长鬃飞扬,四蹄腾空,蹋足下去,尘土飞扬,甚是威猛雄壮。

张回春想得倒精细,知道晚上要离城,便早早的把马车也给准备好了。这两匹大马体形甚是膘悍不像是中原马,却不知他从何处买来。不过现在他可是个大富豪,俗语云“有钱能合鬼推磨”,只要兜里有了足够的白花花的银子,弄两匹骏马,又有何难?

张回春把马拴在店口,身子挺得直直的,甚是神气。不过一看回到了自家这药铺,便是再装得神气也没人看见,说不定还得给那凶婆娘给取笑一番,一想到这里,又躬下身来,回到原先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此刻,小玉在厨房内炖鸡汤,见张回春脸有悦色的回来了,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眼光始终不离开那炉上的锅子,生怕一注意,火势过大,里面的鸡汤喷了出来就不妙了,要知道,这鸡汤是她细火慢炖,整整守在炉前一个下午未出厨房半步,整只鸡的营养全炖进了汤,若是洒了出去,岂不太过可惜?

张回春走进厨房内大致的跟小玉说了一下要离开潇阳城之事,小玉倒也没怎么觉得惊奇,或许是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什么事都由张回春作主,自己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房内,月无盈与段弈并列地坐在圆桌旁,沉默对视。

“你真打算带他们去‘悬天镜’?”月无盈打破了沉默,平静地道。

“嗯!”段弈点了点头,“说不定他当真能将我父亲的病给治好了。”

月无盈冷笑了一声,道:“就他?一个满口胡诌的糟老头?连你师傅青阳真人都不能治好,这老头能行?你这呆子醒醒吧!”她眼力何等?虽然张回春多少有点本事,便连天仪门青阳真人都头疼的事,他难道比青阳真人还厉害?再说这老头好像一直在装神弄鬼,总觉得他心底有什么重大的阴谋,若是他真的能将段天明的病给治好,月无盈宁愿这世上有会上树的母猪。[看书阁

段弈咬了咬嘴唇,缓缓地道:“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月无盈见段弈语气决绝,也不再奉劝,叹了一声,道:“如此也罢,反正你的身子也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复元,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再陪你去南海走一趟,不过我先提醒你,对那张老头可得提防着点,人心险恶,不可不防!”

段弈听罢,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吃过晚饭,待夜暮降临的时候,便开始各自收拾行礼。段弈跟月无盈本就没随身携带多少东西,那日月无盈匆忙间抱着段弈从那山洞之中出来,除了把那把聚灵神剑随手带了出来,其它的行礼早扔在野山之中了。这两天在潇阳城中也不过只是随便添置了两套平日里换洗的衣裳。小玉姑娘家的,东西自然也不少。最麻烦的是张回春老头,他在后院里奔来窜去,找这寻那,基本上都是些药材,足足装了两大麻包才罢休,以他那架势,似乎想把整个药铺都搬走。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购买的那马车足大,即便是这么多东西车厢里再坐三个人也是措措有余。张老头吝啬之余,自己充当起了车夫,连这笔花费都省了。不过车厢里面的三人见他那弱不经风的身子骨,都替他,也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张回春倒不以为然,说什么他在没开药铺之前就是个车夫,赶车的技术那是一流,所以让众人放心,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这话恐怕只有段弈这等老实人才会相信,月无盈只会觉得无比的恶心。小玉跟他相处差不多二十年,他的为人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了,便连她听了这话之后也连连摇头,暗自叹息。

收拾完毕,张回春便坐在马车前,一改平日里那糟糠之相,抖擞着精神,高昂着头,驾着马车向城南出口浩浩荡荡而去。

昨晚太守府上失窃,此事非同小可,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城中大小军官早已经全部出动,封锁了城中各个出口。城南也不出例外,早有官兵全副武装的在那里逐一的排查出城的行人,一时间,城南门口队伍排得老长,前行的速度却跟蜗牛爬行一样的缓慢。

张回春见到这阵势,心中发毛,后背生凉,身子不由自主被吓得哆嗦了起来。便他毕竟是一只老狐狸,知道此时越是惊慌越容易出乱子,故冷吸一口凉气之后,壮了壮胆,放慢速度,跟着队伍慢慢前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总算行至了门口的放行栏前,张回春眯起老眼,借着火光往前一看,觉得前面那个领头的军官似乎很是面熟,心在脑中四下搜索,一张张熟悉的脸面逐一翻过,却是没想起那人到底是谁。

那军官身高几近八尺,长得浓眉大眼,铠甲披身,不怒自威,倒几分将军之相。

那军官见张回春驾着马车行了过来,眉头一皱,微微想了一想,然后哈哈笑道:“哟,张神医,您老这架势是要远行?”

张回春呆了一下,连忙陪笑道:“在下乡下母亲病重,小老儿心急如焚,只得连夜出城,赶回去给家母看上一看。”他语气镇定,倒让车内几人佩服他的这分定力。

那军官脸色一沉,忙道:“怎么老神医令堂尚在?怎么却从严没见过。”

张回春心下一惊,笑道:“家母年近八十,老人家嘛,好清净,不想来城里居住,故小老儿也勉强不得。这个军爷,在下见你很是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一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唉,人老了,记星大不如从前了,还请军爷莫怪!”他见那军官似乎对他起了疑心,便跟他攀起交情来了。

那军官眉头一皱,惊道:“老神医,我是李魁呀,五年前内人不幸染上重疾,四下求医未果,最后还是您老先生妙手一施,治好的呢!”

张回春心中一亮,忙道:“哟!原来是李队长,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您给忘了!真是该死!”说完便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了几耳光。他这几耳光用力甚大,打在脸上,那张皱纹横生的老脸立即变得又红又肿,像寒风里的红萝卜一样。

旁边的行人只看得心惊连连,不过心里都暗在在骂这老头无耻、不在脸,为了拍人家马匹,竟然跟自己过不去,人活到人这份上,还不如死了干脆。其它,外人又哪里知道,这是张回春无奈之下使的苦肉计。

这苦肉计果真奏效,那军官李魁心中一愕,连忙上前跟张回春寒暄了起来,说什么神医生太过认真,自己这些年来军务繁忙,一不小心,受上面提携,升了将军的职位,便更加的脱不开身,这许久没去张回春府上拜访,还请老神医莫怪云云,都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

张回春厚起老脸,跳下马车,卑屈着身子跟在李魁身后,如一条哈巴狗一样。然后又一个劲的恭喜李魁将军,又说什么升职之时,没亲自到府上道贺,罪该万死等等,他处事圆滑,一张老嘴里谎话连篇,说得口沫横飞,李魁乃粗人一个,又哪知道张回春这老贼心中的鬼胎,没过多久张回春便把李魁侃得喜笑眉开。李魁将军大喜之下,大手一挥,便向前面的士兵下令,让张回春一行出了城去。

出得城来,张回春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马鞭一挥,重重的打在两匹骏马后背之上,俊马吃痛,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在官道之上奔驰向南而去。

张回春老奸巨滑,心思缜密,离开潇阳城有十来里路之时,便一个急转,窜入林中,走起小道来了。

林中小道,四处坑洼,乱石横生,荆棘挡路,马车一颠一簸,左右摇晃,车内几人连连叫苦,尤其是段弈,本来体内就有真气作乱,如今这样一颠,腹中真气更加乱作一团,在体内翻江倒海,搅得他冷汗淋淋,连忙运起真力与之相抗。

再行片刻,月无盈大怒之下,再也不能容忍张老头这般胡来,窜出身来,便要张老头停车。

张回春哪敢不从,手中缰绳一勒,呵呵一笑,便把马车停了下来。

月无盈白了他一眼,怒道:“你这老头是不是存心整我们,你明知道我家公子身子未愈,你去故意走小道,你安的什么心!”

张回春那张苦瓜脸上挤出了勉强的笑容,向月无盈挤了挤眼色,走到一旁,小声地道:“姑娘,在下也是没得法子呀,晚上出城的时候,那李魁显然已经起了疑心,若不是老儿临时机灵,使出苦肉计来,只怕现在已经被关在牢里,大刑伺候了。我这样做不是怕有官兵追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