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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儿第50节(2 / 2)


  元宝儿说着,将袖子一撸,吭哧吭哧跟胖子一块钻进了西院。

  他非得将他这个月月钱搞回来不可。

  第66章

  话说自那日后,后头几日伍天覃日日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一连奔波了四五日,眼看着端午节要到了,府中时不时有宾客过来拜访,太太俞氏拘着伍天覃府中宴客,不让他外出乱跑,这才消停了两日。

  两日下来,伍天覃进进出出,倒是再未曾瞅见到元宝儿那碍眼的狗东西,日日只见那个黑脸的在门口探头探脑,迎来送往。

  也不知那狗东西上哪儿躲懒去了,横竖没再往他眼前晃荡。

  横竖伍天覃也没问,没管。

  常胜见那日情形离奇,不知发生了何事,便也没敢再贸然将人指进正房伺候。

  故而一连着五六日,凌霄阁倒是清净。

  话说这日院子里过于清净,时间一长,伍天覃便摇着扇子百无聊赖了起来,常胜窥探了几分主子郁结心情,开始谄媚献计道:“几日未曾练箭呢,爷可要练练箭?”

  不想,那伍天覃却摇着扇子神色淡淡道:“爷箭法超群,还需练什么练?”

  神色虽淡,却语气有些冲。

  常胜听了喉咙一噎,良久,便又道:“听说前两日马场送了几匹好马来,皆是北辽那边来的好马,爷可要去驯驯?”

  常胜小心翼翼地问着。

  却见那伍天覃阖上了眼,一脸神色恹恹道:“这火炉似的天气,你是要热死爷不成?”

  说着,双眼一睁,扫了那常胜一眼,沉着脸道:“诚心折腾爷是吧?”

  话一落,便见那常胜立马苦着脸,道:“爷误会了,小的怎敢折腾爷啊,借小的一百个狗胆小的也不敢啊!”

  常胜立马装起了孙子来,便见那伍天覃冷哼一声,又略有些不耐烦地阖上了眼。

  常胜在一旁苦哈哈的举起袖子擦了把汗。

  只觉得这两日爷可够难伺候的,说话夹枪带棒的,火气十足,时时怼得常胜都不敢开腔呢,可这若不说话罢,又实在难熬得厉害,也不知这几日主子怎么了,实是未见发生什么恼火的事啊。

  除了那日……那日元宝儿一大早的惹怒了主子一事!

  不过,那日过后,却也未见爷再行迁怒啊。

  常胜实在琢磨不透。

  正沉思间,忽见那伍天覃一抬脚将软榻上的一只抱枕冷不丁踹下了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常胜身子一跳,心脏险些都从嗓子眼里给蹦跶了出来,然而再一朝着主子脸上探去,却见他此时依然闭着眼,面无表情的,不见了下文。

  哎,这情景着实憋得常胜难受不已。

  常胜一时揉了揉心口,蹑手蹑脚的过去将地上那抱枕捡起,重新放回到了软榻上,却也生怕主子再一脚踹了来,最终,还是将抱枕抱到了怀里,踟蹰片刻,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爷,这几日元宝儿那小儿也不知跑哪里躲懒去了,小的一连着几日都未能见着他人影,本来四喜告假回了老家探亲去了,爷跟前便缺了人伺候,小的便将那元宝儿调到爷的屋子暂时伺候着,却见那小儿竟不服管教,是日日不见人影,小的已留意了几遭,他非但不往正屋里头伺候,就连院子门口也几日不见他人影了。”

  常胜冷不丁在伍天覃跟前告起了状来。

  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摩着主子地表情心情。

  只见那软榻上的伍天覃听了这番告状后,摇着扇子地手微微一停,半晌,虽依然闭着眼,面上未见任何表情,却终归没有朝他喷火了,便又立马状着胆子继续严词厉色道:“这般刁奴在主子眼皮子底下便尚且如此,若去了旁的地方,那还不掀翻了天呢,依小的看,爷不若将那小儿打出了府去罢?届时再重新选几个伶俐的好生调,教一番便是,也省得他日日大闹天宫,惹得主子没个清净了。”

  常胜愤愤不平地说着。

  却见他伍天覃依然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就在常胜准备乘胜追击,再告一记猛料之际,这时,终见那伍天覃歪在软榻上,淡淡开口道:“那小儿上哪儿躲懒去了。”

  伍天覃神色淡淡问着。

  依然闭着双目,辨不出任何情绪。

  常胜一听,心中立马松懈了一口气,总算是出了个主意,惹得了主子兴趣了,闻言,只立马恭恭敬敬道:“小的也不知他地去向,不过他同屋的长寅许是知晓,小的这边将那长寅唤进来问话。”

  得到伍天覃淡淡一声“唔”,常胜立马手脚麻利的出去将门口看院地长寅唤了进来。

  长寅一进来,便见主子歪在了软榻上,神色威严,人还没晃过神来,常胜便开始长驱直入地盘问道:“长寅,你如实说来,这几日院子里怎地只有你一人当值,一连着五六日了,怎地不见那元宝儿地人影,他人呢?上哪儿去呢?这会儿不是他该当值的时辰么?”

  常胜板着脸,一副严肃做派。

  长寅却缩着脖子,支支吾吾道:“禀……禀爷,宝……宝儿他,宝儿他身子不舒坦,屋子里……屋子里休息呢。”

  长寅漏洞百出的替那元宝儿开脱着。

  然而主子眼下,他紧张得厉害,支支吾吾,一脸虚心害怕的厉害,让人一眼便探出他在扯谎维护他人。

  “长寅!”

  常胜高声一起,瞬间吓得长寅啪嗒一下朝着地上一跪。

  常胜见他老实,便也很快语重心长道:“元宝儿就是个刺头,你们纵使同屋有了情谊,却也不是你庇护他的理由,他若犯了错,误了差事,便是他咎由自取,你若不供出他来,他今儿个犯的不过是一桩小事,他日便要犯天大的事情呢,惯着一人并非为他好,将人拉入正途才是对他好。”

  常胜一番说教着,话落,语气一软,便又道:“好了,主子跟前,你快如实招来,那元宝儿这几日到底上哪儿去了,你放心,你当差兢兢业业,主子必不会迁怒了你去。”

  常胜软硬兼施的盘问着。

  长寅胆小,自知瞒不住,半晌,只得咬牙支支吾吾道:“宝儿……宝儿上西院……上西院赌钱去了。”

  话一落,只见那常胜双眼一瞪,又见歪在那软榻上的伍天覃嗖地一下睁开了双眼,只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盯着那长寅一字一句咬牙道:“好个狗胆子,竟在府里赌起了钱来。”

  伍天覃原本以为元宝儿被罚了钱,气不过日日歪在床上闷头不忿,不想,他的狗胆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