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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这还是她头一回在自己儿子身边见到姑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26857398”投的雷。

  感谢“云月小熊”的营养液。

  我努力码第二更去了。

  第46章

  “你来府上做什么?”

  陈府的花园里,奇花异草竞相开放,身处其中可以闻到浓郁的香味。露珠沿着花瓣滚落,滴在陈玄渐的厚底靴子上,他拂了拂青色袍子上沾染的花瓣,看着谢时雨发问。

  谢时雨的目光稍稍停在他繁复华丽的衣襟上,不穿谷中白色弟子服的玄渐看着有些许的陌生。

  “我有个问题想找师兄求证一下。”

  玄渐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惊讶:“什么问题?”

  “我方才去见了楚源,发现他身上的毒有些奇怪。”

  听她说起楚源的事,玄渐的神色渐渐认真起来。

  谢时雨接着道:“我发现他身上中了两种毒,一种是‘瑶草牵机’,服用后会致肌肉萎缩,手脚痉挛,浑身抽搐,他的腿应该就是因其而废。”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玄渐的眼睛,道:“另一种是‘玉软花柔’,服用者全身都会笼罩一层黑气,不出半月,血液逆流,神气涣散,逐渐窒息无力,死后尸体仍会抽搐,面目狰狞,形状极惨。而‘玉软花柔’天下只有一个地方存在,就是黄泉谷。”

  研制出此毒的正是黄泉谷谷主,谢蕴。这种恐怖的毒、药却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玉软花柔。这大概是谢蕴的恶趣味了。而“玉软花柔”会出现在楚源的身上,就意味着……

  谢时雨看向玄渐:“师兄,是你给他下的毒吗?”

  玄渐怔怔站着,没有说话,眼神看向远处淡紫色的梭鱼草。

  谢时雨走到他身前,挡住他涣散的视线,迫使他面对着自己。

  玄渐低着头,第一次在谢时雨面前露出类似挫败的神色:“或许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他吸了口气,抬头看着谢时雨:“没错,是我下的毒。”

  “师兄是为了什么?”谢时雨知道玄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作为黄泉谷的大师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玄渐在花园里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瑶草牵机’毒性强烈,我第一次为楚源诊治之时,就发现他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医了。”像是回忆起他诊治的过程,玄渐的脸上透出一丝迷茫,“那个时候,也是我竞争谷主之位失败,灰溜溜回到连尹的日子。我从王宫里出来,遇到了一直效力于殿下的怪医孙炜,他毫不犹豫地嘲讽我,言语间还有侮辱师傅之意,我气不过,在殿下面前立誓,以黄泉谷弟子的身份保证,一定将楚源救回来。”

  那个时候,他一边被不敌师妹的挫败击垮,一边又被势不两立的对手冷嘲热讽,心绪浮动之下,整个人显得十分冲动。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师傅的“玉软花柔”,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去除楚源身上的“瑶草牵机”。

  然而他低估了“玉软花柔”的恐怖程度。楚源服下之后,几乎被毒性冲撞致死,最后能捡回一条性命实在是上苍垂怜。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他身中两种剧毒,命不久矣了。”玄渐有些懊恼,天之骄子的他第一次明白了沮丧的滋味:“是我太过天真,未经思考就贸然行动,我对不起楚源,也对不起师傅的教诲。”

  谢时雨站在一米之外,细细看着他脸上的神色,骄傲自负如玄渐,也会有这样一天。作为玄渐一直以来的对手,谢时雨并未出声奚落,而是抓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玄渐受惊地甩开了她的手。

  谢时雨也不恼,眼中缓缓爬上一抹兴奋之色:“师兄,如果我说楚源还有救,你会怎么做?”

  玄渐愣了愣,迟疑道:“你是说你能救他?”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以楚源现在这幅残损破败的身体,即便是师傅谢蕴在这里也无能为力。

  谢时雨依旧显得十分激动:“我今日用金针刺了他的穴道,他吐出一口毒血来。”

  玄渐皱着眉:“那又如何?”

  谢时雨缓缓道:“我替楚源诊脉之时,发现他之前有武功底子,内力绵长深厚,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撑到现在不死,若是以无比精湛之内力,将毒拘于下腹丹田,定神之后再以金针化毒成气,排出体外,如此便可保住性命。他今日吐出毒血便是最好的佐证,这说明他的身体依旧在排斥,而不是吸收包容,任由毒素侵入。”

  玄渐听着她的话,神色渐渐由疑惑不解趋于平静,再抬眼看她的时候,眼底的光芒似乎亮了一亮。

  “你我联手,师兄以内力助他凝毒,我再以外力替他排解,毒气逸散,说不定可行呢。”谢时雨想了想,说:“这还多亏了师兄,‘瑶草牵机’无解,若不是你想出以‘玉软花柔’牵制,他体内也不会生出现在这样的异象。”

  玄渐呆了片刻,他误打误撞竟成就了眼下这样的结果。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他看了眼面前自信飞扬的师妹,终于明白自己败在了哪里。论心性,他不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成熟稳重,论天赋,谢时雨学医不过几年,就有这等悟性,与之相比,一向被人称作天才的他,似乎真的有些不够看了。

  他暗暗叹气,不得不服。

  “好,就听你的,师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谢时雨笑了笑,这还是玄渐第一次在她面前服软。

  “为了方便快速定下诊治方案,我觉得你还是住在陈府比较好。”玄渐提出了意见。

  谢时雨想了想,确实如此,来回跑浪费时间和精力。没什么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玄渐斟酌了一下,道:“那我一会儿就去世子府同殿下说一声。”

  “不用那么麻烦,他说晚上会来接我,到时候再说也不晚。”

  谢时雨随口说着,便转脸去瞧花园里的植物了。忽略了玄渐看过来的含有深意的目光。

  世子居然要亲自来接她?这个师妹,在殿下眼中,似乎有所不同。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嫉妒来,殿下与他相识十多年,也没有这般亲近。他虽然始终谦和有礼,笑靥相待,但偶尔望过去时,眸中却透着强烈的疏离,仿佛面前耸立着一道坚实巍峨的高墙,阻隔在殿下与任何想要与他亲近的人面前。

  谢时雨是那个可以打破隔阂,触摸到他真实内心的人吗?

  陈府这一边,师兄妹两个,各怀心思。另一边,也有人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陈府的主母,陈玄渐的母亲坐在厅堂上圆足方背的梨木椅上,静静听着下人的回报。

  “夫人,奴才亲眼看到了,那姑娘与少爷到了小花园里,相谈甚欢,坐在石桌边上聊的火热,言至兴处,那姑娘还抓住了少爷的手,少爷竟然没有发怒,看得出是很喜欢那位姑娘了。”

  陈母满意地笑了笑,威严的面容上多了一抹趋近柔和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