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21章(1 / 2)





  厉景呈坐在床沿,脸上的紧张还未褪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点了。”荣浅平躺在床上,男人的双手落向她腹部轻抚,“吓得我一身冷汗,会开到一半就过来了。”

  “那你快回公司吧,我没什么大碍。”

  “开会哪有老婆孩子重要。”厉景呈已经吩咐月嫂回去取些东西,“肚子饿吗?”

  荣浅点头,“饿。”

  听到这个词,厉景呈不由开怀,“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过来。”

  “等送过来我都要饿死了,医院边上不是有馄饨店吗?我想吃。”

  厉景呈不疑有他,“那你好好躺着,我去买。”

  “好。”

  荣浅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出病房,她深吸口气,肚子的不适感缓解很多,她掀开被子起身,拿了包往外走。

  荣浅紧张地迈动双腿,步伐越跨越大,透过敞开的病房门能看到里面一幅幅不一样的场景,荣浅坐了电梯下去,只需走出医院大门,她就能远离厉景呈,远离这个窒闷之地。

  忽然,一道闪光灯刺痛她的双眼,荣浅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了下。

  她看到不远处正有个人对着她拍照,荣浅大惊,对方连闪光灯都没关,显然是故意的。

  荣浅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她快步朝拍照的人走去,对方见她过来,快速闪进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她不死心,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荣浅才要走出住院大楼,一道闪光灯紧接而来。

  她怒不可遏,只见对方拿着手机摆弄,似在给人传送讯息,荣浅想到机场的事,她顿住脚步,那人拿着手机的手朝她挥了挥,荣浅越发肯定,她抬起的双脚往后退,不得不往回走。

  荣浅神色恹恹回到住院楼层,在走廊那头看到月嫂正在焦急地四处询问,荣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她握紧手里的包,人藏在楼梯间的门后。

  很快,接到消息的厉景呈也匆忙赶回来,他手里还拿着替她打包的晚餐,“人呢?”

  “不,不知道,我刚过来就看见少奶奶不见了。”

  厉景呈快速进了病房,荣浅这会不能回去,她躲在门后,厉景呈几乎没逗留,出来时神色焦虑,整张脸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厉少,怎么办那,不会出什么事吧?”

  厉景呈抬下手,示意月嫂别开口,“楼下再去找找,找仔细了。”

  “好好。”

  男人杵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走廊间的昏暗灯光衬得两边白璧越发有种逼仄感,厉景呈就靠着墙壁,他大掌按向前额,修长的五指遮掩住脸上神色,长长的走廊内,经过的人、驻足的人,都无法拉动厉景呈的脚步。

  他肩头担起颓废,荣浅头一次觉得,这样强大的男人似乎也有被压垮的时候。

  他利落的短发看着仍旧精神抖擞,抬眸的瞬间,即便隔得这么远,荣浅都能看清楚他潭底的恐惧以及焦虑。

  荣浅避开身,背部抵向冰冷墙面,厉景呈,你这样的人,也有恐惧吗?

  你又在恐惧什么?

  厉景呈一间间挨着病房找,荣浅透过玻璃门看到他的身影反复穿梭,整个楼层都要被他翻过来,他不死心,又快速下了楼。

  荣浅打开楼梯间的门后,快速回到病房,将她的包放进床头柜。

  等了十来分钟,不见他们回来。

  荣浅起身走到窗前,她打开窗帘,楼底下是一片花园,长长的廊子连接成拱形,正值傍晚时分,天空萧瑟,这么寒冷的天,看不到几个人影。

  空旷的草地上,她看到厉景呈正快步走着,时不时顿在原地,喊着她的名字,“荣浅,荣浅!”

  她抿紧唇瓣,眼眶有些微的湿润。

  天空沉得几乎就压在头顶,厉景呈张望四周,他似乎才想到要打荣浅的电话,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因为太过着急,手机掉在了脚边。

  男人弯腰捡起,很快拨出荣浅的号码。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出意外响起,荣浅并没接,厉景呈也没抱多少的希望,他将手机握在掌心中后继续找。

  “荣浅!”

  那声音,连站在四楼的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荣浅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将厉景呈所有的着急尽收眼底,他不住看向周侧,人慢慢往后退,却不知绊到了什么,差点跌倒。

  荣浅眼眶内酸涩不止,她抬起眼帘,不让泪水流出来。

  心头的某个地方触动下,荣浅张嘴,话里带着咬牙切齿,“他这样你就想心软吗?荣浅,你的心究竟有多不值钱?”她喉间抑制不住轻哽,目光再度落向花园内的男人。

  “厉景呈,你做下那些事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你将我捧在掌心上一样的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在我心上身上狠狠扎过的一刀呢?你的宠,我要得起吗?万千宠溺,却要建立在彻骨的伤害之上,厉景呈,我情愿你从不曾对我好过一分,以此,换回我当年的清白和时光,可好?”

  如若说不想到霍少弦,那是假的,荣浅双手撑着窗台,楼下的这个男人,究竟撕碎了属于她的多少幸福?

  厉景呈头重脚轻地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一百种一千种猜测,他内疚自责,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内。

  这也是厉景呈从来不曾在荣浅跟前展露过的狼狈,他打电话给月嫂,但显然谁都没想到荣浅已经回到病房。

  厉景呈双手插入发丝,这般严寒的天,他仅仅穿了身西装,又是从公司会议室匆忙赶来,连大衣都没带上。袖口处的白色因他这番动作而钻出西装袖沿,“荣浅,荣浅——”

  他弯下腰,剧烈喘着粗气,仿佛天塌地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