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声道：“顾小姐正在您房里等您呢。”

  无明放下玉杯，和四个丫鬟道：“送青寒姑娘回屋。”

  他站起身微微弓腰：“青寒姑娘，在下突有要事，先走一步。”

  青寒微弱点头，醉态明显。

  无明招手，站在青寒身后的两个姑娘顿时过来扶青寒的手臂往院子外面走，无明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青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返身回屋。

  他边走边道：“采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厮走的极快，紧跟无明步伐：“回公子，刚到。”

  两人谈话间无明便已经走到屋子前，他站在门口整理好长衫，端正脸色推开门进去。

  顾采正在和欢儿说话，见到无明推门进来笑道：“无明哥哥去哪了，采儿找了好些处。”

  无明低头看噘嘴的顾采，眉目温柔：“采儿找我何事？”

  顾采抿紧唇，想了好一会才支开欢儿和下人道：“欢儿都告诉我了，无明哥哥你答应帮我约晏将军的。”

  她星眸璀璨，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边有个微浅的小酒窝，格外诱人。

  无明喉结滚动，往后倒退一步，刚刚在青寒面前还神色自若，此刻面对顾采的追问他却有些面热。

  顾采见无明不应她有些恼：“无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无明双手握紧背在身后，沉声道：“采儿，你喜欢晏……将军什么？”

  顾采听到他提及晏苏，双颊绯红，脸带娇羞：“采儿也不知道喜欢晏将军什么，但是一见她就心生欢喜，采儿想伴她左右。”

  无明紧握的手缓慢放松，他歪头看顾采，只要提到晏苏她便是这副表情。

  他站在窗子口：“好了，无明哥哥既已应下你这事，定会让你见到晏将军的。”

  顾采小跑到无明身边，拉扯他袖子：“谢谢无明哥哥，我就知道你对采儿最好！”

  无明见她这么高兴忍不住泼冷水：“采儿，若是晏将军对你无意，我便会立即送你回宰相府的。”

  顾采兴奋的神色顿住，想了下点头道：“无明哥哥说得对，若是晏将军对采儿无意，采儿也不会强求的。”

  无明这才神色缓和，伸手揉了顾采的发顶，触手滑顺。

  他眼眸逐渐深沉，手掌放在发顶下面，看着顾采娇俏的容颜忍了忍，放下手掌。

  顾采没注意无明的异常，还一个劲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日落时分，无明的窗子飞来一只黑色鸟儿，正叽喳叽喳叫，他走过去从爪子处拿下白条，摊在手心里看眼便握紧手掌。

  再张开手掌，白条已经化为灰烬，风吹无痕。

  半刻钟后，他拍拍鸟儿的翅膀，轻声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