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笑笑没说话。

  过了半晌，连田玉问王浪，“你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什么要去做坏事呢？”

  “谁告诉你我在做坏事？”王浪反问。

  “你替杜璋办事给杜璋当狗腿子还不是干坏事吗？”连田玉也不怕惹王浪不开心直言不讳道。

  王浪吸了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透过窗户指着屋里耐心的给一个小孩教书认字的佟亚茹。

  “你感觉她怎么样？像个坏人吗？”王浪岔开话题。

  连田玉扫了眼，“很好，不是坏人，她是你泡的妞吗？你可别糟践人家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别让走上了不归路。”

  王浪弹飞烟头，“他是杜璋的儿媳妇。要是按照你的逻辑，他应该也是个坏人。”

  连田玉无力反驳，透过窗户又看了眼佟亚茹，佟亚茹不知道再给小孩教什么，一颦一笑惹人心动。

  “她……真是杜璋的儿媳妇？”连田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王浪靠着墙望着暗沉天空，“爱信不信。”

  二人陷入短暂沉默。

  半晌后，连田玉在一阵咳嗽后吐了口痰，“这世道啊，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别懂，顺其自然，多好。”

  “我倒是想，可是这么多的孩子都在嗷嗷待哺，我顺其自然了，他们怎么办？该使使劲的时候还是得使使劲。”连田玉找了个麻包袋子放在了门口让待会儿出进门的时候蹭脚底的雪。

  “两码事，不冲突。”王浪笑道。

  “你说那些有钱人为什么不去做慈善？”连田玉没来由的来了一句。

  “也做，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王浪笑道。

  “这几个月，我筹资快要二十次了，一次都没成功。”连田玉啐了口唾沫。

  “可能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是有钱人吧。”王浪又想点根烟，偏头看了眼佟亚茹，最后还是忍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果然，这种话不是谁都能说出来的。”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古往今来万万人，说着话的只有一个杜甫。你要是觉得累，可以把这些孩子交出去，不要让他们成为你的负担。”王浪瞥了眼连田玉。

  连田玉摇头，“他们不是我的负担，我只是怪我自己没有给他们幸福生活的能力。”

  “幸福没有定义，也没有一个标准，可能你对幸福的理解有些曲解，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就有什么样子的生活，穷人感觉富人能吃饱就幸福，富人感觉穷人穷开心很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你有这么多的孩子，每天都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这就已经很幸福了。”

  “怎么我说什么话你都能对上来？”连田玉斜了眼王浪。

  王浪咧嘴一笑，“我以前在工地上干活，专门负责抬杠。”

  连田玉没忍住笑了出来。

  “再给我根烟。”连田玉伸手。

  王浪把烟盒递给连田玉。“送你了。”

  “谢谢。”

  二人沉默半晌，连田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王浪和连田玉同时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