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胸口剧烈起伏，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艰难，他既感到惊喜，又感到害怕，还有一丝丝不安。

慕凝再次靠近他，一张美丽冷酷的脸庞在他的眼睛里无限放大，她舌绽如雷，似乎要将眼前的糊涂人唤醒。

“没错，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林霸天！”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林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一拍，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像是鼓点一般的心跳，以及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慕凝的眼眶微红，别过脸走到一旁，忧伤地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本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至少不应该是现在。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冷月已经不在了，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早点让他觉醒，他定然不可能达到那根本就不可能的条件，到时候，冷月就真的连一丝复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管对于不对，她必须这么做！

“林寒，别怪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

冷月原本的想法是在他突破涅境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这个消息。那个时候，无论是他的心性，还是他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要求，能够承担得起这份责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突如其来的暴击让每个人都承受不住，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就算林寒觉得她自私，她也不后悔，缺少一样上古神器，都没有办法和毒师们抗衡，没有了冷月，阴阳镜就没有了灵魂，他们也就没有了使命。

“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林寒此刻完全沉浸在这个惊人的消息中，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是无量圣者，就是那个幻龙大陆第一强者，就是那个受万人拥戴的大英雄。他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慌。

他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有了这个身份在，他就注定不会平凡。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不知道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上一世的无量圣者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而这一世的他，却只想守护这两样感情。是维护小家，还是拯救苍生，他不知道。

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他整个都已经麻木了，体内真气疯了似的旋转，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慕凝在一旁紧张地盯着他，现在的他还没有接触过太多当年的事，理解的还不够深入，现在告诉他这个消息，无疑是将他逼上绝路。她虽于心不忍，但已经无可奈何。

“林寒，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没有资格怪你。”

慕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当日在天竺山中那宫殿里壁画上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林寒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一个身着金色铠甲，手执混沌剑的威武霸气人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当时的他极力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庞，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一样，让他看不清，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那双眼睛，深邃、明智、锐利、深不可测的双眸，似乎能够包罗天地万象，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这次，当林寒想再次看清时，竟然毫无阻拦，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呈现在自己勉强，他的眼睛瞬间圆睁，好似见了鬼一般。

那个威风凛凛，浑身浴血，屹立沙场的人，正是他自己！

林寒的心突然一沉，他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刚刚还不觉得，但现在看到万年前的自己时，他忽然没由来有些惧怕，他不想经历万年前的一切，他不想战死沙场，他只想和父亲和雪儿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天下苍生与我无关，万年前的自己已经为幻龙大陆死过一次了，这一生，他只想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