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被处分

直到一上午的工作接近尾声，护士来清点患者人数时，才发现少了李思齐，于是慌忙的报告院领导，并调取监控。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李思齐趁着监督的男护士以及警方派来的便衣和保安聊天的时候，爬进了拉树苗的卡车里。

回顾李思齐近期的表现，以及逃跑时有条不紊，思路清晰的模样，院领导一致认为这是患者蓄谋已久的一次逃脱。

尽管如此，院方和这几个便衣都逃脱不了渎职的关系。

常成志看着小方发来的监控画面，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车内的空气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最后被柯以贤敲打窗户的声音打破。

常成志按下锁住车门的按键，让柯以贤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柯以贤问道，与此同时，常成志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柯以贤。柯以贤看了一遍监控录像后，他愣了足足好几秒钟才问道，“这个状态和我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常成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将给李思齐减轻药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也就是，你怀疑李思齐其实早就知道阮溪被绑架的事情？”柯以贤问道，显然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常成志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柯以贤无奈的笑道：“如果他早就知道阮溪被绑架的事情，你觉得他能够瞒得住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精神障碍症患者和痴呆症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之前我一个患者邢大宇，就能够成功骗去专业医生的诊断，隐藏自己的病情。”常成志说，“为了阮溪，李思齐应该是能做到的。”

“那么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柯以贤不得不承认，只有阮溪这一个原因，才能导致李思齐绞尽脑汁的策划这起逃跑。

常成志想了想后，拿起摔碎了屏幕的手机给小方打了个电话，还没有开口追问，小方便将自己手机落在治疗室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为什么不说？”没想到自己猜测的是真的，常成志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我回来后观察了几天，发现他情绪十分的稳定，并没有异常，所以，所以就以为他并没有看到这些新闻。”小方小声辩解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精神科医生，轻视自己的患者，是大忌。并不是所有患者遭遇刺激后都是失去理智，表现出躁狂偏执的倾向。”常成志气的浑身直打哆嗦，“你延迟一年毕业，重新写论文。”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挂掉电话。

“这个处分，未免？”柯以贤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想起自己也正经受处分，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基础功夫不扎实，参加工作后也会经常犯错。”常成志淡淡的说，“接下来，我们不仅要和PT赛跑，还要和李思齐赛跑。”

“跑什么跑，我被停职了。”柯以贤不无挫败的说，“现在只能在我妈监视下苟且偷生。”

常成志沉默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乌云压顶的天空下，积着雨水的地面，他说：“PT已经穷途末路了。”

“什么？”柯以贤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说这些话。

“这几日我重新翻看了你妈妈教授的笔记，像PT这样的犯罪，是有计划，目的明确，并且带着仪式感，有自己预想的完美结局。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所以蓝婷才能幸免于难，他原本就没有想过永远躲着警方，他之所以躲藏起来，只是拖延时间，来完成他心里完美的殉葬。”常成志说道。

“殉葬？”柯以贤瞪大双眼，脊背有些生寒。

“对，他心里的仪式感，应该是对他自杀的妈妈的殉葬，殉葬的人只能是他和阮溪。”常成志说，“我找阮溪美国教授了解过，阮溪在美国时，曾经做过他的助理，一起治疗PT的妈妈，当时出于对同为中国人的感情，阮溪特别照顾她，以至于PT的妈妈十分的喜欢阮溪。我想这件事情她肯定通过一些联系方式告诉了PT，以至于有了PT接触阮溪的开始。”

“等一下”柯以贤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李思齐去阮溪那里做心理咨询，其实是PT想要接触阮溪？”

“对，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常成志目光深沉，仿佛他已经钻进了PT的心里，觊觎他的秘密一样，“不但可以接触到阮溪，还可以实施他报复的第一步，让李思齐去阮溪那里做心理咨询，坐实了李思齐心理障碍的第一步，从而理所应当的为李思齐提供药物，并通过一系列小动作不停的刺激李思齐。我猜测，李思齐和阮溪接触后，所以像媒体曝光的幕后人便是他。”

“有点道理。”柯以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早已经这样怀疑过，但是少了PT妈妈这条线索，就一直没办法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任何犯罪行为都是有动机的，哪怕是随意犯罪，那么形成犯罪的心理原因也是犯罪的动机。

“他控制了事情的发展，但是唯独控制不了人心，他发现阮溪渐渐爱上李思齐了。”常成志说完，瞟了柯以贤一眼，小声的说：“抱歉，案情分析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