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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这会儿她嘴皮子说得倒是爽快,难受就别忍,其实说完之后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的敲鼓。会发生什么?疼不疼?会不会后悔?丁幼禾全都一无所知。

  从前丁止戈在世时,偶尔跟女儿扯闲篇,对这方面的事就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

  丁幼禾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的。所以尽管母亲因为难产去世得早,丁止戈却一直没有续弦。情话父亲不会说,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他是真的用行动实践了。

  她想,她也可以。

  就算这个人未必是一辈子,但也未必不能是唯一。

  丁幼禾气息不稳,弱弱地说:“我确定。”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被重重地向后一压,在向后倒的瞬间她本以为脊背要撞上地面,没想到落入羽绒被时,后背已经被元染的胳膊有力地托住,再缓缓落下。

  不疼,而且很踏实。

  丁幼禾忍不住嘴角动了动,想笑,又想哭。

  放在从前,她怎么也想不到,丁止戈走了之后,还会有一个男人把她当成掌心的宝,细心呵护,半点伤痛也不愿给她留。

  元染手肘撑在羽绒被上,整个人虚压在丁幼禾上方,手指像抚摸稀世珍宝,一点点描摹着她的耳朵、眉毛、眼廓,再到柔软的唇。

  冰凉的手指试探性地探了下,被丁幼禾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黑暗中,他低笑了一声,“怎么跟小野猫似的。”

  丁幼禾不悦:“你才野猫,你骂谁呢?”

  元染向前一扑,索性覆在她身上,贴在她耳边说:“我不是猫,就算是,也是猫科动物。”

  猫科动物。

  老虎,豹子,总之……都是些相中猎物就死不松口的野兽。

  一分钟后,丁幼禾意识到元染对自己的定位着实准确,甚至准确到了能作为比喻句的范文登上教科书。

  羽绒被下,她那件柔软宽松的马海毛套头衫就像一条被遗弃的破抹布,歪歪斜斜地挂在大臂,而肩部以上全都成了某人兴风作浪的自留地。

  被试探性地触碰的那一刻,闭着眼睛的丁幼禾忽然想,如果这个人不是元染,她会怎么做?

  会毫不犹豫拿把水果刀,朝他刺过去。

  他|妈的,谁敢这样欺负她,她绝对帮他铸就练《葵花宝典》的不败金身。

  但这个人是元染。

  密集的吻、侵入的指尖、急促的低喘和他在耳边沙哑的唤她“幼幼”……

  丁幼禾战栗着,蜷起了脚趾。

  因为是元染,她才甘愿承受这些绵密的喜悦和细碎的痛楚……

  忽然,窗外传来低低的轰响,一声接着一声,极有节奏。

  丁幼禾抱住元染的腰,身子紧绷,“什么声音?”

  元染将她的衣物向下拉,遮好,然后拉开覆在两人身上的被褥。

  炫目的光,从窗外的夜空中照射进来,让丁幼禾忍不住眯起了眼,而后像个孩子一样去拉扯元染的胳膊,“烟火!是烟火!”

  元染已经脱了上衣,精瘦的身子不复平时的冷凉,触感火热。

  手里不同于平时的温度,令丁幼禾的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

  长眼带笑,眼睫下藏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压抑着汹涌的情|潮,那张俊美得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美少年般的面庞,染着动情的红,连冷白的肌肤也一并,藏着随时喷薄的冲|动。

  只一眼,丁幼禾就又臊红了脸。

  刚刚他一直只是在取悦她,并没有真正要了她。

  她是不太清楚这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啪——

  又是几簇艳丽的烟花,把冷寂的冬夜渲染得绚烂夺目。

  烟花是从楼下京南故居的院子里放的,没有遮挡,从他们的方向看出去就像3d动画近景色,美得令人窒息。

  虽然知道这美丽短暂,但还是无数人趋之若鹜。

  丁幼禾侧过身子,靠在元染的肩头,看向窗外的漫天烟火。

  元染抬手搂住她的肩,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弄着她的发丝。

  直到最后一簇烟花化作零星光影洒落,夜重归于寂静,他才哑声说:“睡吧,明天门开了我叫你。”

  丁幼禾确实有点儿倦,包括体内那不熟悉的异样感觉都让她精疲力竭,可是……

  她偷偷瞟了元染一眼。

  他曲着腿,刻意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先前无意中的碰撞丁幼禾是知道的,怕是已经难受到了极致。

  “那你……”

  “我没事,”元染转身拿羽绒被把她裹得严丝合缝,又在她已然红肿的唇上狠狠地落下一吻,“今天时间、地点不对。”

  说完,他直起身,手里拿着刚刚随手扔在一边的毛衣,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