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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Romy(1 / 2)





  低烧退下。

  次日,梁小慵牙龈又肿了。

  身体里的菌群开始躁动,似乎有所察觉,反反复复,抵抗前来的病毒。

  她忍痛喷了药。

  薄荷味充斥口腔,暂时缓解了刺痛。梁小慵的嘴张不开,吞咽更像刮刀割过,匆匆喝了一杯牛奶当作早餐,提起书包,出门。

  今天门口的花是一捧雪白的芍药。

  她抱进玄关。

  没有看是谁送的,折短,放在脚踏车前面的篮子里,花香溶进夏季的风,跟随她在城市里的车道前行。

  开放诊疗不在学校,而是开办在实验室里。她看着导航,多费了些时间找路。

  等到猫腰小跑进实验室,人基本来齐,朋友Anna在第一排向她挥手。

  “Romy——”她拢着嘴,“这里这里。”

  梁小慵挤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谢谢!明天给你带早饭。”

  “那太好了。”Anna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笔记,上面记录着病人情况分析,“你准备了吗?”

  “当然。”

  梁小慵从包里取出笔记本。

  这一次是创后应激与认知障碍共病,同时伴有理解应激。

  她恰恰比较熟悉这几种,做起准备得心应手。

  Anna:“我想你应该会被选上。”

  “为什么?”

  “病人是中国人,”她说,“母语是最适合治疗的语言。教授一定会选你的。”

  梁小慵笑一下,“但愿。”

  她们说了一会话,面前,单向玻璃里的布帘被缓慢拉伸,向上,人群也跟着逐渐安静下来。

  梁小慵站在最前面,能够清晰地看见胡桃木的沙发腿边,一双交迭的黑色皮鞋。

  视线保持不动,眼神的聚焦变更在玻璃上。梁小慵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于是,她的影子也是白色的,轻易地被沙发上西装革履的黑影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