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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第94节(2 / 2)


  沈琅微微一怔。

  没想到竟比上回更要……痛苦难受。

  他微微探出指尖,将白皙脸庞上的那几缕青丝拂开,便见那殷红的唇上一圈齿迹,双唇早已被她给咬烂了。

  红唇似血,脸颊微酡,媚眼如丝,风骚百态。

  像是从水中钻上来的水妖,百媚丛生,美得惊人。

  沈琅以指腹轻轻揉拭着那唇下的齿痕,一下一下,动作轻缓,极尽温柔,抿嘴半晌,只低低说道:“我……来晚了。”

  话刚一落,在指腹再度探去的那一瞬间,那烈焰红唇骤然张嘴,竟毫无征兆的一把死死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百抓挠心,痛苦不堪的柳莺莺一度找到了生命的出口似的,用尽了全身力气,恶狠狠地咬了去。

  带着一丝宣泄,一丝愤怒,又带着一丝痛苦不堪,死死咬着,像是要将嘴里的那一块肉给生生撕扯了下来,很快,唇角便见了血。

  桃夭见状顿时大惊,下意识地往前踏了半步,一抬眼,却见那道玄衣身影分明一坑不吭,岿然不动,竟任她家姑娘一口恶狠狠咬着,连眉眼都没有抬过片刻,从桃夭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那冷峻又威严的侧脸上,一侧腮帮子隐隐紧绷鼓胀了起来,显示着几分异色。

  直到虎口的筋骨与皮肉隐隐分离了,柳莺莺终于缓缓松开了嘴,鲜血,瞬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而下,也顺着那修长的手指滴落倾洒而下。

  沈琅腮骨用力咬合着,尽管面无异色,然而额间的青筋分明根根爆了出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将虎口的痛意逼退,这才慢慢睁开了眼,一时低头看向怀中之人,微哑轻声道:“可消气了?嗯?”

  话一落,竟用那被咬的手朝着她唇角的鲜血缓缓擦拭了去。

  那手一抬起,瞬间鲜血淋漓,虎口的皮肉似要从手中撕扯坠落下来,整个手掌只剩最后的小指和无名指还未被鲜血钻染。

  他便用这两根干净的手指头去拭她的嘴角。

  桃夭看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时,瞬间眉头一跳,吓得她脸色大变,只觉那只手怕是要半废了罢。

  而柳莺莺看到眼前晃晃悠悠的那抹鲜红,却还觉得不曾解气般,竟又张嘴闷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却在咬上的那一刻,喉咙里骤然闷哼了一声。

  咬瞬间变成了啃咬。

  柳莺莺终于再也熬不住,啃咬着缠上了那道肩头,嘴上却呜咽喊道:“你走……呜呜,桃夭,让他走……”

  咬牙愤恨的赶人声在媚药的冲散下,却声声如娇吟般,如邀请般,声声动人,勾人。

  桃夭大气不敢出一下。

  沈琅闻言却双眼骤然一暗,心下终是微微一软,竟难得顺着她的意,低低顺从道:“好,我走。”

  轻缓低柔的语气中莫名有一丝溺宠,任由着的味道。

  话一落,却随手扯上床榻上的薄被裹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将人打横着抱了起来,沈琅抱着怀中的人儿一字一句威厉道:“一起走。”

  说着,便抱着柳莺莺大步朝着门外跨了去。

  沈琅抱着柳莺莺直接入了秘道,却在入秘道不久,敏锐的听到了远处身后复又传来了一道石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有细微的脚步声尾随而来。

  沈琅双眼一眯,而后直接改了道,封了路。

  第109章

  “少主, 咳,少主,老爷……老爷来了, 正在前院书房等候——”

  暴雨骤歇, 天气开始放晴,东边一缕暖阳划破天际, 悄然钻了出来。

  枝头群鸟叽叽喳喳乱飞, 像是入了一片山林。

  雨后空气清甜,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五月十七,一早, 吴庸便硬着头皮来到玉清院正房门口禀告着。

  本该是弥生的活儿,不过弥生因昨夜“不长眼”的来禀过一回, 结果罕见的被少主斥责了,于是, 今儿个弥生死活躲得远远的了, 无奈,这桩苦差事只得落在了吴庸身上。

  正房的门已闭合两日了, 除了昨日一早一晚分别叫过一次水外, 没再打开过。

  少主前夜晚上本应了老爷的约,昨日一早该奔赴老爷书房议事的,结果老爷在书院足足等候了半日,少主未曾现身,到晚间老爷再差人来请, 吴庸无奈只得自作主张禀明少主“病了”, 于是, 今儿个一早老爷竟亲自过来探病。

  这一来,吴庸无法, 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请人了。

  本以为会再度遭到斥责,享受一番同弥生一般无二的待遇,不想,吴庸这番小心翼翼地话语在正房外响了片刻后,不多时,正屋内终于传来了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淡淡道:“让老爷稍候片刻。”

  片刻后,又道:“送水进来。”

  吴庸心下一松,立马应下,赶忙着手去办,还十分贴心的吩咐厨房将茶和早膳一并备上了。

  没一会儿,一名佝偻的婆子和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便缓缓抬着热水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沈琅行事并不爱假手于人,他喜静,正房书房锁事通常由弥生伺候,余下所有的事情一般亲历亲为,故而院子里头并没有婢女侍奉,不过,许是此番他与弥生进出不便,便特意将外院的婆子和哑女派遣了过来。

  玉清院的婆子和婢女多为聋哑之人,有送入寒山寺院门口的弃婴,有少主游历时救助过的苦难之人,无一例外,皆是无法开口或者身子稍有缺陷之人。

  一入正房,二人并不敢四处乱瞧乱看,只将早点并早茶摆放到了外间的八仙桌上,而后小心翼翼地抬着水绕过屏风,将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中。

  浴房里侧,则是内屋寝榻。

  正房宽敞万分,屋内并无任何繁华繁琐事物,一踏入便觉得有股清冷空旷之感,令人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大气不敢喘上一下,将水抬走时,远远的抬眼看了一眼,只见内里寝榻素白的帷幔落下,因有人闯入,帷幔轻轻拂动,看不清里侧具体画面。

  榻下,一身烟绿色罗裙已是四分五裂。

  鼻尖,是浓浓的靡靡之气,经久不散。